阿B

沉默是包容亦是风度。

旺角情事(11)

已经脑补阿平一把拽过阿霆 套住面具再吻上的场景苏一脸

RHunter猎虹者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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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,拥挤的街道人群川流不息,高亮的天空没有太阳,有些刺眼的白映着时间久远的高楼,牌匾错落充满节奏。


路边的人站在十字路口点烟,绿灯闪烁,飞驰而过的汽车带起了飞,掀动了打火机上那一苗火,细细的火焰,点燃一支烟。他抬眼看红绿灯,路人动了起来,对面的行人指示亮了,香烟被轻率地叼在嘴边,快速几步走过马路,路对面的阿祥正双手插兜,等着他的老大。


同字头,这条街,每一寸每一寸,都属于同字头。




“烟要少抽,酒色烟赌,烟最伤了。”阿祥和阿霆并排走着,一边说着大道理一边自己也点了一根。


“赌最伤好吗。”阿霆笑着瞥了他一眼。阿祥不赞同,吐出烟圈来,“赌伤只钱好吗,钱伤到底了,才伤身体。”说着一手做了个“砍”的动作,挑眉那一下逗得阿霆叼着烟直笑。


路边站着的一队人马看到阿霆和阿祥后立刻鞠躬问好,两人随意和大家打了声招呼,从路边狭窄的门楼进入,一路上了楼梯。




“两杯奶茶,一杯不要珍珠。”陈均平摸钱包的时候旁边的小女孩儿撒着娇,“你又不要珍珠~明明很好喝~”


陈均平扭头笑,“人各有好,懂不懂啊?”


“懂~”女孩子拉住陈均平的胳膊,“均平呢,就好没有珍珠的奶茶,我呢~”说着大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看着陈均平,“……我就好陈均平咯~”


陈均平笑着摇了摇头,奶茶已经装好放在柜台上,女孩拿了自己的,陈均平拿住那杯没有珍珠的,任小姑娘挽住他的胳膊,在街上晃荡起来。




屋中的光线暗淡,大佬们听着阿霆的计划,各有各的表情。


“合资之后这部分的钱就会移到境外,每一笔账都有去处,货物也能数清,”阿霆靠在沙发里,西装裤的边角恰好在坐下时露出脚踝,外套胸口的那粒纽扣闪闪发光,另一个大佬听了这么多早已面带喜色,他已经不用再听更多了,举起酒杯向着阿霆的方向,“Cheers,”一句话落下大家都举起了手里的香槟杯,香港数一数二的几个龙头纷纷碰了杯。


“Cheers,为了新机遇!”


阿霆脸色泛红,他适宜喝酒,适宜太多事,歪着头让旁边的大佬帮他点了雪茄,烟雾缭绕的雾气在空气里忽上忽下,那些雾气模糊了阿霆的脸,他咬着雪茄给每个人添满香槟,那气泡涌上来——


他越来越好,他的公司,他的帮派。所有的期待和责任都有了自己的归属。


除了那个人。




“哇,你看这个,小狐狸面具欸~好可爱~❤”小女孩摇晃着陈均平的胳膊,“可爱嘛——~”


“可爱。”虽然是有些无奈的应答,却真真是在笑着的。自从开始这段——新的,还未说出口,未捅破却足够暧昧亲密的新关系,陈均平就在一步步找到正轨。


自从过了那逃跑后痛哭的一夜,他便更努力地再修正。


这个女孩很可爱,和所有其他的女孩一样可爱。她们都值得他去爱,不是吗?


“买两个,你一个我一个。”小女孩已经带上一个,天色渐晚,路边的街灯明亮,又有着黑夜的神秘,那个面具只留了狐狸的半张脸,眼睛鼻子看着真有一番说不出的味道。但是陈均平没这种心思,“买一个啦,我不要带。”


“来嘛来嘛~阿平你超级无聊的~来嘛!”小女孩撒着娇。


“买两个我也把我那个偷偷丢掉。”陈均平笑着说。


“欸——?”小姑娘嘟起了嘴,“小气,这个都不肯陪我玩!那就买一个啦哼!”陈均平已经付了钱,却还是拿起了一个戴在自己脸上,女孩子立刻被讨好了似的笑起来,自己也戴上了。


“阿平戴着这个面具都能看出来长得很英俊~”小女孩说。


“你不要再夸我啦,”陈均平把面具拿下来,甩了甩被面具推乱的头发,“最近这几周我听到你夸我的话都快超过这辈子我听过的了。”


可能很多话的确是说得情不自禁,小女孩一下有些害羞,戴着面具低下了头。


天色已晚,夜灯闪烁,明亮幽暗的巷子条条相接。两个人的步速慢慢不在一个频率,女孩子越走越慢,而陈均平却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。


“陈均平!”那女孩在身后叫他。


陈均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三四米外,回身看到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孩静静站在那里,那姑娘双手背后,笑得很是灿烂。她向他伸出了手。


她要他去牵他。




要不要开始这段新的恋情?




晚风吹得那斯文的青年像从书卷中来,镜片下温润的眼神在夜里变冷,又在夜里加温。


他抿着唇角笑了起来,觉得喘不过气,口中发苦。有一万遍想着自己如果可以和那个人同游夜景,和那个人喝奶茶,和那个人牵手。他的脑海中摇晃着脱力的气馁,心脏发酸。


他带着笑容,靠近了几步,牵住了那女孩儿的手。


一瞬间扑进他怀里的香软之味空洞的如同一个壳。


会好的,陈均平抱住女孩儿娇小的身体,为这一点点的现实安心。






“我跟着你啦,”阿祥一边下楼梯一边抱怨,“万一那个衰老恨我们抢他生意,找你麻烦怎么办。”


“我去看一眼路西的两个新场子就回来,你去陪耀文哥再喝两杯,我也走你也走,你要耀文哥跟空气对酒啊。”阿霆拍拍阿祥肩膀,“就在路西,几步路。”


“要命哦哪里不都是几步路?”阿祥给阿霆开了正门,两个人都站在了路上,阿霆紧了紧外套,他从中午到晚上都在跟不同的人续摊,虽然喝地不算多,但是也有了些酒劲儿。


他想吹吹风,一个人。


“心情不好我们去阿杰的场子打弹珠啊。”阿祥说。阿霆噗嗤一声笑出来,“14岁哦,打弹珠。”他几步后退,“走啦,我走走路,在那边看一眼就过来。”


“真不要我去?”阿祥还在问。


阿霆的背影抬手示意不要担心,那个背影一步一步地走了。阿祥站着又看了一会儿,最近同字的生意做得大,树敌多,他经历过太多事,每分每秒都不放心。


阿霆自己挨过那么多刀,却笑他“杞人忧天”。




“去你家?”甜品店里人来人往,陈均平在反问的时候压低的声音,那双眼睛里分明在为这速度惊讶。


“你不要乱想啦!就是我一个人住啊,你不想来玩吗。”小女孩趴在桌面上说,脸却红了。


陈均平挑了挑眉,那女孩伸手便佯装打了他一下。


“不要乱想!”她也压低了声音,“第一天而已怎么会啦!”


陈均平意味深长点了点头。


“你去买冰淇淋!”小女孩红着脸说,“快去,你想些不对头的事罚你去买冰淇淋,”说着又把狐狸面具套在了陈均平脑袋上,“罚你戴着这个去!”这面具只有半面,匿名的模样藏掖着却又呼之欲出。


“喂……”陈均平有点无奈地把面具拉下来挂在脖子上,“我眼镜很硌啦。”


“冰淇淋快去!”


“好了好了,我去。”陈均平从桌子边站起来。


这就是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感受,就是这样,一点没有偏差。


就是这个,感受。完全不同。






昨天下过雨,今夜的风有些清爽,冷风钻进阿霆的衬衫,让他变得清醒。拐弯处的马路反光镜照到了街对面蛰伏的人,他抬眼便看见了——反光镜扭曲了他们的脸,他们手里的砍刀和棍棒曲线一样折叠。


阿霆扭头便跑。而身后竟然追上来了另一拨人。


阿霆拔腿便奔向马路对面,汽车着急地停闪,那群人看到了阿霆从侧面横穿马路,提到就追,路人惊吓地四散开来,而阿霆不敢回头。


只一味狂奔——他知道这是什么,不知道是哪家的仇敌,大抵是招惹到的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一人出街的机会。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办法,和那次去见米雪时一样,一个人,几十个人砍死他也没人知道。


跑或者死。


阿霆万分清楚。




沿路推倒各种商贩的路边散物些微的绊到了身后追赶的人,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,他不能死在这里,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,他不能不明不白地就死。


急速地狂奔之中阿栋死时的脸映入了脑海,那一瞬间他又奔过一条马路,车灯照得他通亮,而他奔过,在身后的喊打声中慌不择路地跑进一家饭店,一路打翻服务生的餐盘跑进厨房,听到那些打砸着所有拦截物的人也同样追赶着一路打砸进店,而阿霆的喘息似在溺水,从厨房后门脱力跑出,衬衫扣子几乎崩开,衣服早已被汗沁湿,他随便择了一条路撒腿狂奔,忽然就在想——


——陈均平那家伙,要是知道我死了,会不会哭呢。


他突然就想起那家伙满脸是血的泪水来,站在他病床边的那模样。


想起来和那人去看电影时,偷偷在黑暗中牵住他手时的侧脸。


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逃命的时候想陈均平。他想见他,他已经听到身后人找到了他的方向,“这边!!”他听到那呼喊。


忽然就觉得自己大概会死。而这个时刻他莫名生出好多后悔,想见到陈均平,最后一眼也罢。不想就这么给人不明不白地砍死,连跟那画画仔一声再见都未讲。


在这奔跑中耳边徒有呼呼的风声,耳边只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


没人怕死,只怕留得万千遗憾。




猛地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,那力道狠到让阿霆以为自己已经被抓住,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侧手一拳,却在出拳那一瞬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。那手拖住他便是一个回身的旋转,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,他认得那眼,似是发懵——不可能是被神听到他的渴望,更不可能就这样凭空出现。


就这么凭空出现了。


那双结实的手臂将他摁在墙上环住,忽地什么东西套上他的脸,而他睁着眼,已辩不出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发生了别的事,而另一边的人已经追上来,面前的人忽地在眼前放大。


吻住了他。


在这个街边,阴暗的,不起眼的角落里,这个凭空出现的人,在那群追杀他的人身边,圈着他接吻。


阿霆不敢闭眼,他的呼吸都停滞,唇舌湿腻,依依不舍地吻舐。被圈在熟悉的气味间,在奔跑中被点燃的血液混着酒精冲涌着搅晕了他的大脑。他一瞬间就融进了路人,却完全不知该拿哪个脑去思考。


这是陈均平。


这简直是做梦。




“他人呢?!!”“那边!!!”


“你们去这边儿!!!追!!!”


嘶喊声里四散开的人群纷纷护住了身边重要的人,而陈均平在那些人跑过他们的时候瞬间截住了这个吻,并和其他人一样把他一把摁在了怀里,一个充实的拥抱,带着面具的脸埋在他的胸口,陈均平抱着他,手指捏得他生疼,他悄悄抬眼去看,却见到陈均平紧紧皱着双眉,看向那群拿着砍刀跑开的人时唇角用力地抿着,坚毅的侧脸似乎在生气或者恐惧。


等陈均平再低下头看他怀里一动不动的人时。


那狐狸面具里的眼睛有光,遮挡了一半的脸颊是陈均平记忆里排山倒海而来的模样。


他自二十米开外就看到了这个奔跑的人。


向他奔跑而来。


向着他,豹子似得眼神,发亮的胸口,跑向他。


他一瞬就知道了那境况,好像一瞬就体味到了帮派的法则。更像是一瞬就嗅到了自己不可控制的保护欲,身体不受使唤地迎上去——他看不得阿霆受伤的表情,只是一个单纯的眼神他都知道他是不是在难过。




那戴着狐狸面具的人还在喘,却睁大了眼看他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吻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,却像是打碎了他的理智和思维。他也睁大了眼,胸口剧烈起伏。


“……陈均平?”阿霆小心翼翼地问,像怕自己开口便会让眼前的人溜走似的。


而陈均平的眼神里露了那么多的感情,但他的贪婪和爱意都被夜色盖得清澈,他的心还在咚咚直跳,后怕的指尖都在抖。


“那些人要杀你?”陈均平在小声的质问中脸色苍白,急躁地拉住阿霆的手腕仓促地看了一眼四周,“你跟我走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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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

见面啦,合合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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